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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外,我看到了飛魚媽媽的身影,黑白相間的華髮扎著整齊的馬尾,出現在走廊上。 飛魚媽媽來自蘭嶼,千里迢迢的從孤懸的島嶼,來到高雄,只為了罹癌的女兒一線的生機,雖然跟他們曾經住過同一間病房,不過我不認識她,只從她和醫生交談的言語中,大約知道他們的故事,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,而他也不知道,我這樣稱呼他,飛魚媽媽。

在病房,有許多未曾有的衝突感,如果見到曾經照面過的病人,一方面知道他們依舊在辛苦的對抗病魔,一方面卻也慶幸還能見到他們,因為如果從這裡再也見不到熟悉的人,結果不是生,就是死。在茶水間,我和她打了一聲招呼,她好像還對我有點印象,靦腆的笑容讓我感覺到很開心,卻也難過這善良堅強的飛魚媽媽必須如此奔波,對於同樣來自醫療資源落後的台東,那個疲倦無奈的背影,我感同身受。 台東,適合人居住,卻不適合人生病,所有政治人物的政見都著眼在交通與建設,幾年過去,好不容易將要拓寬南迴公路,好不容易鐵路即將電氣化,但是醫療資源卻沒有顯著的提升,我所認識的重病或需要動刀的朋友,不是往花蓮,就是往台北或高雄尋求治療,原來,交通便利除了可以帶進更多的遊客,諷刺的同時也是因為可以方便台東的朋友到都市就醫吧?政府只想到提升生育率,卻沒想到提升生存率,政府只在意每年的遊客數比去年提升的多少百分比,卻沒想到縣民的醫療照護比以前增加了多少,我想起了月初要幫媽媽掛血液腫瘤科檢查白血球數量,署東沒有,東基沒有,唯一有的馬偕要等兩週以後才有看診,不然就得到花蓮慈濟,玉里慈濟,關山慈濟,花蓮門諾等醫院才有,我不禁要問,身為台東人真的就比較活該嗎?


看著飛魚媽媽走進病房,我想像著他一路上艱苦的旅程,搭火車回台東,再搭船或飛機回蘭嶼,然後過沒多久再回診,再過一段時間又回到醫院治療,住在蘭嶼,住在台東,看起來表面是一種幸福,事實上卻是另一種形勢的懲罰,希望飛魚媽媽的女兒能早日恢復健康,再也不要這樣舟車勞頓,我們的官從來沒有感同身受過民眾的痛苦,坐車有司機,有警察開道,坐交通工具永遠有坐位,住院永遠都有病床,還有大醫生來主動關心,有錢做最詳細的檢查,別再說苦民所苦那種屁話,有種,就跟著飛魚媽媽來一次你永遠都感受不到的奇幻旅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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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jacky257305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4) 人氣()